天空上掛著一輪皎白如玉的月亮,圓的像一個碗。仔細看去,那天上玉裡,模模糊糊似有個人似有棵樹,好像是它獨特的紋理,卻看不太真實。

   月光之下,木青手裡的盒子也罩上一層銀白色的光。

   “阿顏,打開看看。”木青雙手托著盒子遞到了她手上。

   顏幼彬看了看木青那張蒼老的臉上掛著猥瑣又陰險的笑容,咽了咽口水。一只手搭上了盒蓋輕輕的摸了摸。

   木青是從孤兒院裡收養的她,為了給她取個好聽的名字還特意翻了好幾遍字典。最後挑了幾個名字備選,實在不知道挑那個,於是讓她自己點兵點將。最後她的名字定了,叫顏幼彬。也不知道是因為名字定了的原因還是什麼,老頭之後總在她面前用五音不全還高低音混合的煙嗓子唱:“啊~啊~一切都是天意,一切都是命運,命中已注定。”還笑的十分深邃。雖然木青是個怪老頭,但相處十多年她還不了解嗎?比她還像個小孩子。在她心裡,木青雖然沒給過她很好的生活,很好的教育,但木青就像她的親爺爺,她這世上唯一的親人。

   盒蓋被緩緩掀開,借著朦朧的月光,盒子裡的黑暗被驅散不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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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她將手伸入盒中,指尖觸到盒底,一片冰涼傳入指尖,在這夜晚瑟瑟秋風裡,顯得有些刺骨。拿出盒子裡的東西,顏幼彬在月光下攤開來,靜靜的,躺在她手心的是一塊石頭。剛剛觸碰的時候還是冰涼,可現在她確感覺她手裡的那塊石頭有些暖暖的,好像活了一般。

   因為天色漆黑,根本看不太清石頭有什麼特征。想那木青常年研究怪石奇玉,這必定不是普通的石頭。而且顏幼彬從小也受他“熏陶”,對於石玉的鑒別有非常過人的天賦,就光憑剛剛的的觸覺,那石頭柔潤,感覺細膩,並不是普通頑石。再者,木青讓她大晚上的鑒寶,難道這石頭另有玄機。

   抬頭仰望著那天空上唯一的光源,她嘆了一口氣,將手中的石頭對上了月亮。咦!竟是透明的,可明明剛才在手上沒有透明石頭本有的光澤啊。

   她將石頭移的近了一些,用眼睛仔細的看,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石頭裡游走,她再想看的仔細一些,忽然眼前白光一閃,耀眼的什麼也看不見了,她緊閉雙眼,腦中也是一片空白。

   感覺眼前光線不再強烈,她才緩緩睜開眼。視線一點點聚焦,一輪碩大的月亮呈現在她眼前,銀光旖旎,散出一個個光點朝她身後飛去,她轉身一看,竟是一條看不見盡頭的月光銀河之路。銀光有聚有散,暗而又明,在這一片墨染的天空裡,格外美麗,是屬於黑夜的仙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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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“阿顏!往前走,那將是你人生裡一個新的篇章!”正當顏幼彬沉迷於眼前虛幻美景的時候,木青的聲音就傳進她的耳中,如當頭棒喝,將她喚醒來。她才想起,木青曾與她說過,一切會迷惑你的東西都是虛幻的,額,木青又補充道,除了錢。

   躺在床上的女子雙手緊緊的拽成拳頭,額上出了些密密的細汗,秀眉緊皺,閉著的雙眼好像很緊張又好像在掙扎。顏幼彬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,走到了哪裡,她覺得自己就是在石頭裡,她看見模模糊糊的,好像有山,又好像有河。但是看不清楚,眼睛好像是閉上的,很沉重。她很努力的想睜開想要看見。

   感覺胃裡一翻,顏幼彬猛的睜開眼,一口吐了出來,正吐到被子上。等她緩過來一看,自己吐在被子上的竟是一攤黑血。她趕忙掀開被子將黑血遮住,以免自己越看越惡心想吐。

   “這?”顏幼彬這才發現身上穿著不是她的衣服,好像是古裝,但為什麼有些露骨,她可是保守派啊。不過這衣服料子不錯,輕薄浣紗,這繡的花也不錯,翩翩彩蝶啊。

   顏幼彬看著自己所在的地方,很大,而且物品擺放講究,白鶴屏風,漆木圓桌,掛簾彩珠,雕花大床,牡丹薄被。整個屋子那樣漂亮華美,古風古韻,還充滿一股花香,清淡誘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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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木青呢?這是什麼地方?好漂亮啊,有錢人住的嗎,很高大上有木有。

   她想坐起身子想好好看看。難道是木青要捉弄她,她從小可沒少被木青捉弄。但轉念一想,木青也不會為了捉弄她大下如此血本吧。

   剛一動顏幼彬就皺緊了眉頭。她小心撩開衣服,卻被嚇了一跳。怎麼盡是傷痕!她何時受的傷啊,又是怎麼傷的啊。她看著傷痕,好像是鞭傷,可是自己明明記得和木青在院中看石頭啊。又怎麼會受了鞭傷。傷的她都快皮開肉綻了。自己到底是怎麼傷的啊!莫不是,穿越了!OMG,這難道是木青挖的坑。是用來坑孫女的?

   剛剛還沒什麼反應,現在身上卻開始火辣辣的疼起來。她想起來喝杯水,可是一動身上更痛。

   就在顏幼彬糾結要不要起來喝水的時候,門“嘎吱”一聲被推開。

   隆重的脂肪粉香,掩蓋了屋裡清淡的花香,顏幼彬被嗆的咳了兩聲,抬起頭時來人已經站在了她床前。

   “幼彬姑娘,你可想好了,這客,你是接還是不接。”

   說話的是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婦人。手中搖著一把花扇,穿著打扮有些花枝招展。婦人身後還跟了兩個女子,年輕貌美的,衣服穿的又薄又少,看上去很是風塵。那兩女子看著床上半躺著的顏幼彬,輕笑著,眼裡滿是不屑和嘲諷。

   顏幼彬好奇,她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,還有接客,什麼接客?

   “你是誰?你可看見木青了?他在哪裡?”顏幼彬倒是膽大的看著婦人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