浩瀚宇宙,星圖變換,奧秘層出不窮,自古以來,世間就有無數身具大智慧之人,窮其畢生修習成仙之道,希望能夠參悟天地間永恆的奧秘,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,擁有無所不能的無上神力,與天地同壽,永生不滅。

   昆侖山又名姑余山,連綿百裡,山巒起伏,雲海飛騰,相傳為仙界王母下凡的休憩之所。昆侖山峰巒起伏,林深古幽,景色秀麗,每逢春夏之交,滿山碧樹吐翠,鮮花爭奇鬥艷,使昆崳山更具風韻,游人如織。卻也不乏求仙問道之人。一則是關於王母的傳說,二則是因為修真名門“洞天福地”正在昆侖上。

   九九重陽,正是洞天福地十年一度的擇徒之期,為期十天,無數青年才俊彙聚於此,其中不乏豪門富戶子弟,怒馬香車,好不威風。王母居坐落於昆侖腳下,豪華不凡,前來行人多居於此。

   “小二,上茶!”一緋衣少年剛剛坐定,身後隨從已然忙不迭大聲吆喝。

   “來了,來了。”一年約十四五歲的少年滿面帶笑跑上樓來。少年生得唇紅齒白,眉清目秀,一身小二裝扮,也難掩他靈秀之氣。

   “他媽的,小兔崽子,這半天才來,耽誤我家少爺喝茶,你擔當得起嗎?作死不成?”說著,一腳朝小二踹去。

Advertising

   可憐的店小二,年少力弱,又不曾習得武藝,如何禁得惡徒一擊,頓時撲到在地,額頭撞在桌角之上,鮮血橫流,好不凄慘。然而這少年卻甚硬氣,立時站立起來,並不示弱,一手捂住額頭,一邊對惡漢怒目而視。

   “小兔崽子,還敢瞪眼,看大爺不把你眼珠子挖下來。”說著趨步上前,就要動手。

   ;此時,店老板已跑到跟前,陪笑道:“大爺息怒,大爺息怒,小二不懂禮數,虧得大爺教訓,何必與他一般見識?莫掃了大爺興致。”又回頭喝道:“阿軒,還不滾開!晚上仔細你的皮!”

   一直冷眼旁觀的緋衣少年道:“算了,快些上餐吧,莫誤了本少爺上山。”

   惡漢便點頭諂笑道:“是。“又對老板喝道:“楞著干嘛,還不快些准備飯菜!”

Advertising

   老板陪笑道:“馬上就來。”便轉身將那名換阿軒的小二帶下樓去。

   那老板道:“今日怎麼這麼不小心?竟惹翻了客人?還不快去包扎,晚上小心你的狗腿。”

   阿軒只得用手捂住額頭,自回柴房包扎。阿軒全名風寒軒,自小便為孤兒,被老板收養,從十二歲便已作小二跑堂,平素裡如何不知巧言令色,逢迎客人,只是今日惡客實想抖露威風,累他橫遭欺凌。

   風寒軒自小堅韌克勤,胸有大志,在做活之余,便纏著賬房先生教其讀數習字。恰巧長房先生本是一名老儒,學富五車,才高八鬥,只是不得入仕,落魄至此為生,見阿軒聰明好學,也樂得授他一身所學。風寒軒十三歲上,詩詞文章已無一無不俱佳,早已不甘寄人籬下。老板雖自小將風寒軒使作勞力,不甚疼愛,但也並不暴虐,故而風寒軒尚能忍受,平淡生活至今,未曾動過離去的念頭。

   今日經受惡漢欺凌,反被老板叱責,心中忿忿不平。想到今日乃洞天福地十年擇徒之期,竟決心來個不告而別,前去一試。遂趁夜深人靜之時偷偷翻牆上山。

Advertising

   風寒軒真也大膽,昆侖山險峻異常,時有猛獸出沒,即使白晝,一般人也不敢孤身上山。何況他並不知曉洞天福地的具體位置,只知道是在最高的金頂峰上。所幸是晚月明星稀,恍如白晝。風寒軒畢竟是個孩子,只求盡快到達,哪裡知曉山巒險惡,不多時,依然到達斷魂崖上。此崖名曰斷魂,實有來歷。此崖方圓僅有一丈,卻時有颶風,人獸難當,其後又是萬丈深淵,深不見底,終年雲霧繚繞,盡是劇毒瘴氣。即使有成的修真者,輕易也不敢前來。

   風寒軒對此一無所知,上得崖來,坐在地上喘氣,不覺竟然昏昏睡去。睡夢中忽覺一股大力襲來,似乎身體又快速向下跌落,猛然驚醒,直覺耳邊呼呼風響,睜眼一看,不由亡魂皆冒,大呼救命。只是這荒山野嶺,哪裡有人,即使真的有人,又如何救得了他?風寒軒自忖必死,心中悲痛,昏死過去。

   待到風寒軒醒來之時,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玉床之上,床頭坐著一位年約雙十容貌絕美的女子,正自看著他微笑。風寒軒忙一骨碌爬起來,怔怔看著女子,好一會才想明白,料想自己必定是被此女所救。忙感謝道:“多謝姐姐相救之恩。”又四處張望一陣問道:“姐姐,這是何地?”

   那女子道:“此乃汝跌落之谷底。”

   “谷底,這裡竟是谷底!姐姐怎會在此,莫非是神仙麼?”

   那女子微笑道:“吾乃女媧,於此待汝十五年了。”

   “女媧?等我?”風寒軒一臉迷惑。

   女媧道:“今日之遇,乃是預定之數。汝可拜吾為師,當授汝無上之混沌神訣與吾之神器混沌神鼎。”

   “混沌神訣?”風寒軒喃喃道,更覺得不解,正欲開口詢問,女媧笑道:“諸多之事,汝日後自知,吾今日意欲為汝重塑經脈。汝須切記,今日之事萬萬不可泄露,不可辜負吾之所望。”不等風寒軒說話,便已盤膝安坐玉床之上,神色肅穆。

   女媧手捻蘭花,身上陡然散發聖潔耀眼的光芒,額頭蘭花印記射出一道金光,一尊血紅小鼎自女媧額頭印記中緩緩飛出。女媧快速打出神訣,道道金光射入小鼎,小鼎迅速膨脹,發出七彩耀眼霞光,飄浮於半空之中。女媧用手一指側立旁邊,已經被驚得目瞪口呆的風寒軒,金光一閃,嗖得一聲吸入鼎內。

   風寒軒覺得自己好像進入了浩瀚星空,身體飄浮於半空之中,無法動彈分毫,四周漆黑一片,遠處盡是閃閃發光的星體。女媧掐動混沌神訣,鼎內突現兩股縹緲鴻蒙之氣,由風寒軒的鼻孔鑽入,沿著全身經脈運行。

   風寒軒感到渾身經脈不停得一漲一縮,如同被強力撕裂一般,最後竟似片片碎裂,疼痛難忍,想要高聲大叫,只是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。混沌神鼎也隨著風寒軒經脈的漲縮忽大忽小,七彩霞光閃爍不停。鴻蒙之氣沿著風寒軒全身經脈緩緩繞行九九八十一個循環,最後彙聚於丹田之處,融合在一起,又迅速游遍全身,消失不見。

   女媧不斷打出神訣,神力耗費巨大,此時已經面色煞白,身軀搖搖欲墜,竟似難以支撐。突然一把綠色小劍由胸口飛出,懸於女媧頭頂,射出綠色光芒,罩定其全身。女媧身軀慢慢穩定,臉色也有所緩和,快速打出一道道神訣。

   片刻之後,神鼎終於穩定,霞光消失不見。女媧重重舒了口氣,打出最後一道神訣,將風寒軒帶出鼎外。此時的風寒軒猶自昏睡未醒,赤裸裸躺在地上,肌膚柔嫩無比,猶如剛出生的嬰兒一般,皎潔如玉。越發顯得鼻若懸膽,唇若塗朱,俊美絕倫。

   女媧微笑望著躺在地上的風寒軒,輕輕頷首,突又嘆息一聲道:“十五年之期至,汝之命運自今而異。但願汝知真相後莫要怪吾。滅世?治世?唉……”

   隨之臉色轉為肅穆,手捻蘭花,額頭印記竟然化為一道紅光,射入風寒軒的額頭,蘭花印記竟自出現在風寒軒的額頭之上。此時的女媧面現痛苦之色,臥倒床上,額頭印記已然消失不見。而身體也漸漸變得透明,最後竟片片碎裂,隨風化去,無留痕跡。懸浮半空的神鼎也自縮小,飛入風寒軒的額頭之中。

   良久,風寒軒蘇醒過來,翻身而起。若有若無的影響記憶在腦中回蕩,呆立半晌,喃喃道:“娘娘,軒兒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。”想到從小到大,只有女媧娘娘對自己最好,而且這麼快卻又為了自己而去,不由得心中悲痛,伏在玉床之上失聲痛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