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慕白在家裡等的心急如焚,偏偏關鍵時刻跟雇佣的黑大漢失去了聯系。
等到再聯系上的時候,已經是次日凌晨三點了。
“喬少,到警署來保我們吧,救命啊。”電話裡黑大漢叫的慘絕人寰。
喬慕白到達警署的時候,見到的是一群鼻青臉腫的大漢,被關在鐵柵欄後面,一個個叫苦不迭,而登記處赫然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“海東?”
喬慕白臉色一僵。
海東正歪在椅子上,聞聲望去,見到喬慕白也是瞪大了眼睛,張大嘴愣了半天,這才開口道,
“真是你啊?我還以為他們胡說呢,你特麼……什麼情況啊這是?”
喬慕白看看那群大漢,又看看海東,知道是瞞不過去了,只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,坦白從寬。
十分鐘後,海東怔怔的望著他,
“你是說你自導自演了一把英雄救美?那英雄呢?我到的時候可沒看見你說的那個什麼武術冠軍啊……”
鐵柵欄後面黑大漢顫巍巍的舉起手,勉強睜開一只打的腫了的眼睛,齜牙咧嘴道,“我看見了,但是他看見我們被圍毆,就跑了。”
“這混蛋……”喬慕白恨得牙癢癢。
要是那小子有個膽子出來解釋一下也不會鬧得這麼大啊,反正喬慕楚都已經暈過去了,什麼也不知道。
按照喬慕白的計劃,是喬慕楚的車子半路拋錨,旁邊安排好的大嬸被搶劫,喬慕楚的性格一定會讓保鏢們去幫忙,這樣就落單了,大嬸就把她弄暈,暈倒之前被一幫劫匪攔著調戲,然後‘醜男’路見不平拔刀相助。
結果沒等到‘醜男’出場,就被海東搶了先。
“你什麼情況啊?你倒是英雄救美了,你想當我二姐夫啊,我二姐要真看上你了怎麼辦?”
喬慕白這話問的海東一愣一愣的,他眉頭一皺,
“什麼二姐夫,我是去酒莊找顏慕楓,半路上看見顏慕楓被人圍毆這才出手的,你二姐臉上全是灰,要不是後來那四個保鏢回來了,我壓根不知道那是你二姐好吧。”
“什麼顏慕楓?怎麼又扯上顏慕楓了?”
喬慕白一邊問話一邊環顧了一圈,“不對啊,怎麼就你和這幾個家伙,我二姐呢?”
海東幽幽地看了他一眼,“顏慕楓被打的挺慘,你二姐送他去醫院了。”
三天後,喬慕楚拽著顏慕楓參加喬家每周一次的家族聚餐,並且當著眾人的面,把紅彤彤的結婚證摔在了桌上。
“我結婚了,給大姐介紹一下,這是我老公。”
這一家子最愁的就是二小姐的婚事,這會兒突然領回來一個,查了一下,還是靳顏的小舅舅,這知根知底的,盡管有坐牢的案底,但也是年少輕狂犯的錯,如今事業有成,多少女孩想要嫁給他,
老爺子笑的合不攏嘴,丈母娘更是看女婿越看越順眼。
眾人之中,唯有喬慕白絕倒。
顏慕楓的身手,恐怕還不如他啊。
武宗門換屆選舉那天,錫城體育場彩旗飄飄,各地武館來人氣勢恢宏,愣是把一個換季選舉搞成了一個小型運動會。
喬慕白指望不上二姐夫,又不肯讓崔曉萌出場,最後只能自己硬著頭皮上了。
按照規矩,門主觀戰,喬家堡派出的人,只需要參加決賽,也就是說喬慕白只需要跟之前的比賽中產生的最強者打一場就行了。
這場比賽之前,喬慕白看了幾場以前的廝殺紀錄片之後,結果出門前站都站不起來了。
崔曉萌看著擔心,“要不還是我去吧?”
旁邊老爺子也是十分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喬慕白一眼,“臭小子,小時候就讓你練武術,你不練,被打死也是活該。”
說是這麼說,但是等來人問喬家堡派誰出戰的時候,老爺子還是點了兒媳婦兒。
擂台上,踢館者上台拜山頭。
等看清決賽對手的時候,眾人均是倒抽了一口冷氣。
台上站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,看著不過才五歲上下,穿著一身練功服,跟東西南北四個方位行李,有模有樣的。
“什麼情況?”
老爺子也是一臉的不明所以。
“聽說是齊武堂的三小姐,原本打到決賽的是齊武堂二少爺,結果今天那二少爺不知道怎麼回事沒來參賽,齊武堂就來了這麼一個擁有參賽資格的齊家人,所以就臨時給推上來了,估計已經不打算贏了。”
“這小姑娘啊……那我不去。”崔曉萌立馬放下袖子,一屁股坐了下來。
打敗一個小姑娘算怎麼回事?
一旁喬慕白沉默了一會兒,掂量了一下,是今天的面子重要,還是以後的面子重要,最終暗示自己,不管對戰的是誰,只要能贏,那成王敗寇,哈哈哈。
“那我去啊……”
喬家以老爺子為首,望著這個不成器的三少爺,均是嗟嘆了一聲。
丟人啊。
後來武宗門兩百年來以喬家堡為尊的四屆連任,就在喬家這位不成器的三少爺手上徹底的葬送了出去,再也沒收回來。
那個五歲的小蘿莉也是一戰成名,此後五十年,武宗門以齊武堂為尊,而打敗了喬慕白的那個小蘿莉,姓齊名暖。
那年齊暖五歲,還不太記得住事,只記得那是她頭一次參加非少兒組武術大賽,贏了一個身手很差的叔叔,叔叔的身手真的很差,她只用了腿,就把他打的起不來了。
那年喬慕白慘遭了人生滑鐵盧,拜倒在一個五歲的小蘿莉腳下,五髒六腑都快被打吐了的時候,觀戰台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。
崔曉萌猛地站起身,喊道,
“生了?男孩?真的啊?”
那年,五歲的陰錯陽差齊暖打贏了武宗門換屆選舉比賽,武宗門的門主旗幟在齊武堂隊列中緩緩升起,她一臉茫然的被媽媽抱在懷裡朝著台下眾人招手。
那時候她並不知道,同一時間,離體育館開車十五分鐘的距離,錫城第一附屬醫院婦產科手術室內,在醫生護士的祝福聲中,她未來的老公剛出世,一張皺巴巴的小臉憋得通紅,哭的慘絕人寰。
“姐夫,你給孩子取名了嗎?”趙冰清趴在育嬰室的門口問道。
一旁站著的男人眼中滿是溫柔,扶著非要來看一眼的妻子,輕聲道,
“叫陸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