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城。

精神病院。

又髒又亂的後院裡,溫爾晚正盯著流浪狗面前的肉骨頭。

她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,再這樣下去就要被餓死,為了活下去,她必須要從狗嘴裡搶吃的!

自從兩年前,慕言深將她扔進這裡,她每天想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怎樣活下去。

慕家,海城第一豪門,而慕言深便是慕家繼承人,海城最有權勢的男人,說一不二,只手遮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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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爾晚至今還記得,慕言深死命的掐住她的脖子,目光狠厲:“這一生我要你受盡折磨,求死不能。溫家欠我的,你來還!”

她過的越慘,慕言深越滿意。

兩年前,慕父出了車禍,重傷送進醫院搶救,情況危急。

值班的急診醫生是溫父,在搶救過程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溫父竟然用錯了藥,直接導致慕父失血過多死亡。

警方介入,查出溫父違規醫治負主要責任,入獄判處無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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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母聽到消息後,突發腦梗,成為植物人。

從那天開始,便是溫爾晚的末日。

她不相信父親會做出這樣的事情,可是沒人聽她的解釋。

慕言深一聲令下,她被扔垃圾一樣扔進了精神病院,慕言深還勒令不准有人管她的死活。

從那時起,她就過的連狗也不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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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,她發誓要好好活著,爸爸媽媽還在等著她,只有活著,一切才有希望!

忽然,開鎖的聲音響起,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
“溫爾晚,有人來接你了!”院長說道。

溫爾晚怔住:“誰?”

當年爸爸入獄後,親朋好友避之不及,怎麼會有人來接她?

“見到你就知道了。”

溫爾晚沒想過自己還能離開,沒有慕言深的同意,誰敢來救她呢?

溫爾晚懷著忐忑又期待的心情走出精神病院,這時,一輛面包車停在她面前。

她還沒看清來人是誰,車上迅速的跳下來兩三個大漢,直接用黑色麻袋將溫爾晚罩住!

“救......”

話剛出口,溫爾晚的脖頸被重重一劈,失去了意識。

等溫爾晚再次醒來時,發現自己被綁在酒店的大床上,動彈不得。

怎麼回事,這是哪裡?

回憶起昏迷前的一幕,溫爾晚心中預感不好。

這時,面前一個禿頭肥胖的老頭子興奮搓著手:“確實清純啊,我喜歡!”

糟了!

溫爾晚這才明白,她被院長騙了!

根本沒有人來接她,而是要把她送給這個老頭!

“別過來......”溫爾晚咬著牙,“走開!”

“伺候好我,一定不會虧待你......”

老頭獰笑著撲過來,溫爾晚一邊後退,一邊想著對策。

她急忙喊道:“等等!”

“怎麼了?”

溫爾晚嬌笑一聲:“別急嘛,慢慢來。你先松開我,才能玩得盡興呀......”

“行。諒你也跑不掉。”

繩子剛解開,溫爾晚立刻重重的往老頭致命處踢去,隨即傳來一聲痛苦的嚎叫!

趁此機會,溫爾晚飛快的往外跑!

“抓住她!”

身後傳來追趕的腳步聲。

要是被抓回去,她就徹底完了!

慌亂間,溫爾晚看見一扇虛掩的門,她想也沒想就闖了進去,果斷反鎖。

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,突然,她的腰間多了一雙骨節分明的手!

“......女人?”黑暗房間裡,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沙啞。

溫爾晚感覺到他身體滾燙,驚慌的問道:“你是誰?你想做什麼!”

“用你,解掉我身上的藥。”

男人說完,徑直將她打橫抱起,扔在床上。

溫爾晚看不清男人的面容,但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熟悉清香......

這音色,這味道,竟然讓她想到了慕言深!

不,慕言深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!

“別,放開我!”溫爾晚不停掙扎著,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,“不要......我不是那種女人......”

男人在她耳邊許下承諾:“我會娶你。”

“唔唔......”

他的唇將溫爾晚的話語都堵住。

天快亮時,男人才沉沉睡去。

溫爾晚一身酸痛,原本以為自己能逃過一劫,沒想到,還是丟掉了清白。

她的人生夠悲慘了,上天什麼時候能眷顧她一次啊。

雖然這個男人比老頭子好千百倍,還承諾會娶她,可惜......她如果答應結婚,就是拖累對方一起跳入慕言深的火坑裡,她不能這麼做。

想到此處,溫爾晚撿起衣服,悄悄的離開了酒店。

站在大街上,溫爾晚有些茫然。

其實她可以趁機偷偷離開,可是她知道,海城是慕言深的地盤,每個關口都嚴防死守,她就算逃,能逃到哪裡去?

而且,爸爸媽媽都在這裡,她不可能丟下他們離開。

最後,溫爾晚還是回到了精神病院。

至少,她要搞清楚院長到底有什麼陰謀,日後才好自保。

剛到院長辦公室的門口,就聽見裡面傳來爭吵聲。

“老頭看中我的女兒,我怎麼舍得?只有把溫爾晚交出去了!”

“但她是慕總關進來的人,你也敢打主意!”

“慕總哪還記得她啊,只要她人在就行。我們現在得趕緊找到她!”

這一切,果然都是院長的安排!

溫爾晚憤怒的攥緊拳頭,正要進去,恰好院長滿臉愁容的走出來。

他一抬頭就看見溫爾晚,還沒來得及高興,就發現了她脖頸上顯眼的吻痕。

“賤人,你昨晚究竟跟誰睡了?”院長當即怒罵道,“我差點被你害死!”

溫爾晚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,就當做一場荒唐的夢吧。

她冷冷質問院長:“你憑什麼把我送人?”

“什麼送人?我看你是瘋得越來越嚴重了,胡言亂語!快,把她關進病房!”

溫爾晚冷冷的看了院長一眼:“放開,我自己走。”

......

此時,酒店。

慕言深睜開眼睛,指尖按著眉心坐起來,看著凌亂的大床,記憶一幕幕閃過。

少女細膩光滑的肌膚,細細的聲音,還有她的第一次......

而床邊,空空如也。

呵,她睡了他就跑?

倒是和那些倒貼他的拜金女完全不一樣。

昨晚他被算計,剛好那個女人闖了進來,解了他身上的藥。

慕言深撥通電話:“去查,昨晚闖進我房間的女人是誰。”

“好的慕總。” 

既然承諾娶她,他就會做到。

她就算跑到天涯海角,他也要找到她!

慕言深翻身下床,望向床頭的空杯子。

繼母還真是不死心,逮著機會就想往他身邊送女人,下藥這種濫招數都用上了。

看來,這慕太太的位置,是該找一個女人來坐穩,斷了繼母的心思!

“慕總,今天是慕董事長的忌日。”上車時,助理提醒道。

“嗯,老規矩。”

一年一次,慕言深要去墓地祭拜父親,再去見溫爾晚——這個寄托他所有仇恨的女人。

......

精神病院。

一輛奢華名貴的車子停在門口,隨即一條長腿邁下,男人不疾不徐的走了進去。

看見慕言深到來,院長差點嚇得尿褲子:“慕,慕......”

“溫爾晚在哪。”男人眼神冷漠。

“我我我這就去叫她!”

院長一溜煙跑到病房,威脅溫爾晚:“嘴最好牢牢閉緊。慕先生要是知道你不干淨了,咱們倆都得死!”

溫爾晚正要回答,卻見一抹頎長的身影出現。

慕言深。

他還是如記憶中的俊美冷傲,一身矜貴氣質,天之驕子。

強烈的壓迫感撲面而來,溫爾晚瞬間繃緊神經:“慕先生。”

“這麼怕我?”男人嘲諷的勾起嘴角。

怕。

怕到呼吸都放輕,不敢看他。

她沉默的低頭,耳邊碎發垂落下來,弄得臉頰發癢,她也忍住沒有撥開。

“溫爾晚,兩年了,你好像沒什麼變化,無趣。”

明明慕言深語氣平靜,可是溫爾晚卻覺得徹骨的冷。

她沒有他想像中的狼狽,憔悴,引起他的不滿了。

但他哪裡知道,她付出巨大的努力,才在精神病院裡活出了一點點人樣。

剛進來那幾個月,她過得還不如畜生。

“所以,這個游戲結束,”慕言深眯眸打量著她,有些意味深長,“你自由了。”

自由?太奢侈了。

溫爾晚清楚的知道,他是想到新的方法來折磨她了。

她忍不住的發抖,步步後退,慕言深步步緊逼。

“將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,隨時羞辱,才能解我心頭之恨。”他話語冰涼至極,“從今以後,溫爾晚,你就是我身邊的一條狗。”

慕言深轉身,背影挺拔:“跟上!”

她不解:“去哪裡?”

“民政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