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安被綁匪關押在廢墟裡,被餓了整整三天。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她,依然深信不疑,她最心愛的男人厲澤成一定會來救她。

直到第六天,綁匪罵罵咧咧道:“厲澤成可真夠沉得住氣的,他的女人被我們關了這麼多天,也不願意拿錢贖人。”

喬安冷笑:“因為他最恨你們這些不勞而獲的小螻蟻,他是不會讓你們得逞的。”

綁匪一鞋拔子甩在喬安臉上,喬安嘴裡吐了一口鮮血出來。

綁匪把所有怨氣都宣泄在喬安身上:“媽的,你男人壓根就不愛你,所以他才不會在乎你的死活。”

綁匪把喬安渾身是血的照片發給厲澤成,然而就好像石沉大海似的,一個泡都沒有冒一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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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厲澤成沒有收到這條短信的。

綁匪見在喬安身上撈不到好處,第二天他們轉移了目標,將厲澤成的白月光魏馨給抓了回來。

魏馨失蹤的第二天,厲澤成就現身廢墟了。

他俊美的臉龐上籠罩著薄冰,慍怒的和綁匪談判。

“說吧,怎樣才肯放了她們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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綁匪道:“一千萬,你選擇一個帶走。剩余一個嘛,既然厲少不稀罕,那就留給我享享樂子唄。”

厲澤成的目光在喬安身上徘徊,最後定格在魏馨身上。

喬安隱隱覺得不妙,不過她又使出洪荒之力說服自己。厲澤成一定是愛她的,要不然,他當年也不會娶她。

可是接下來,厲澤成的話卻將她打入冰窟。

“放了魏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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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安的臉色殊地煞白。

厲澤成選擇了救他的初戀魏馨,而把她留給綁匪享樂?

綁匪望著喬安,肆意的嘲諷起來。“勞資早就應該猜到了,你壓根就不是厲少的心頭好。虧我還花那麼多精力綁架你。得了,今晚就好好伺候我。我可以既往不咎。”

喬安周身的血液一點點冷卻結冰。

她麻木的望著厲澤成,那目光帶著譴責,審問。可是最後,她一個字都沒有說。

連綁匪都能看出來的道理,她何必自欺欺人。

厲澤成,不愛她。

綁匪給魏馨解了綁,魏馨便哭著投進厲澤成懷裡尋求安慰。

“澤成哥哥,我好怕。”

厲澤成非常溫柔的安撫她:“別怕,有我在。”

那話讓魏馨及其安心。可是卻若無數顆鎖魂釘般將喬安釘死在十字架上。

喬安那一刻忽然失去了所以力氣。

厲澤成對魏馨有多溫柔,對喬安就有多殘忍。

喬安望著厲澤成的眼神,從一開始的希望,到現在的幻滅;那雙小鹿般不諳世事的瞳子,仿佛一瞬間歷盡千帆。

愈來愈絕望。

厲澤成心底漾起一抹焦躁。

他又不是不救她?只是先救魏馨而已。

他人都來了,沒道理不救她。

雖然是如此想,喬安的眼神卻依然讓他莫名的感到不安。

良久,喬安的視線淡漠的從厲澤成身上移開。

她抬頭望著綁匪道:“你說的對,是我眼瞎心盲,愛錯了人。我答應你,今晚我就留下來陪你,不過你現在能放開我嗎?我想跟他告別下。”

綁匪稍微思索了下,便為喬安解開繩子。

“這幾天你也見識到了他對你的冷漠,我想你不至於傻呼呼的再倒貼上去了吧。”綁匪也見識了厲澤成對喬安的冷漠,他不相信厲澤成會要喬安。

喬安松了綁後,跌跌撞撞的朝厲澤成走去。

厲澤成眼底流露出一抹欣慰的表情,他就知道喬安聰明,即使沒有他,她也能脫身。只要喬安走到他面前來,她就脫離危險了。

喬安定定走在離他一米開外的地方,便忽然停下了腳步。

厲澤成朝她招手:“喬安,過來。”

非常意外的,喬安並沒有走近他,而是身子一轉,毅然決然的往旁邊的窗戶邊飛奔而去。

這座廢墟工廠一共五樓,喬安從五樓跳下去,必死無疑。

厲澤成眼底漫出一抹難以置信的慌亂。

他始終不願意相信喬安會選擇輕生。

直到喬安跑到窗戶邊,回眸遞給他一個譴責的眼神,然後頭也不回,義無反顧的跳了下去。

“喬安……”厲澤成的瞳孔驟然一縮。

他聲嘶力竭的喊了聲。

然後他大踏步飛奔過去,可是喬安走的太決絕,他跑過去時只碰到她的衣角。

然後就聽到地面傳來一聲巨響。

喬安趴在地上,鮮血迸濺。

厲澤成望著躺在血泊裡一動不動的喬安,頓覺身子一軟,整個人就要癱軟在地。

他實在難以相信,喬安會以這樣的方式抗議他的不公?

就因為,他先救魏馨?

警察很快就帶走了所有的綁匪。厲澤成和綁匪這場較量,他贏得非常漂亮。

只是他輸了喬安。

……

疼,身上仿佛被凌遲了般,每塊肌肉都猙獰的撕扯著,扭曲著。喬安緩緩然睜開眼,看到白色乳膠漆印刷的天花板上,嗅到刺鼻的消毒液,她眼底漫出迷惑的光芒。

她竟然沒死?

耳朵邊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:“你醒了?”

喬安的眼珠子艱難的轉到聲音的方向,看到面前穿著白大褂的小叔子厲瀟然,她有些意外。

沒想到斯文敗類的紈绔少爺穿起白大褂,倒是純良無害的少年模樣。不過她知道,厲家的極品妖孽們,愈是好看的愈有毒。

“滾。”她喉嚨裡擠出一抹嘶啞的氣流聲。

厲瀟然勾起性感邪魅的唇角:“喬安,得罪你的人是我的侄兒厲澤成,你沒必要把怒氣遷怒到我身上吧。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,為了救你,我已經七天七夜沒有合眼了。救命之恩,按理說應該以身相許的,不過你既然是有夫之婦,那就另當別論。好歹為我煮一碗陽春白雪面吧?”

喬安郁猝的閉上眼,五樓跳下來,她以為自己會一命嗚呼。卻沒想到,窗外還有顆歪脖子樹,她掛在歪脖子樹上,撿了一條命回來。

怕是要落得終身殘疾了。

“我不要你救。”

與其苟延殘喘,不如一死解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