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臨,天海市被霓虹燈光染成五光十色。

這座繁華的南方都市,夜生活要比白天更豐富多彩。

服務員楊牧剛走入“彼岸酒吧”,同事張逸一臉八卦地湊過來。

“楊牧,聽說昨晚王曉玥遇到流氓,你英雄救美把人打跑了?怎麼樣,後來她有沒有以身相許?你小子是走桃花運了!”

王曉玥同為酒吧服務員,校花級的美女,身材高挑,被張逸等不少員工,視為女神。

楊牧將張逸湊過來的大臉推開:“你少看點言情劇。我只是順手幫忙,把她送回家後就離開,沒發生你腦子裡那些事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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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嘿!我又沒說我腦子裡想些什麼。”

張逸一臉賤笑,心中依舊羨慕。

就算昨晚沒發生什麼,但只要給女神留下好印像,說不定以後真就像電視劇裡演的一樣,抱得美人歸呢?

楊牧沒繼續搭理張逸,到房間換上工作服,回到大廳,卻發現大廳的氣氛,安靜得詭異!

大廳的人,見楊牧出現,立馬全部朝他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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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什麼情況?’

楊牧意識到不對勁,環顧一周,很快目光落在一處卡座。

那裡坐著三男三女,其中一對男女吸引了楊牧的注意。

女人妝容精致,身高腿長,緊貼在男人身上,笑容諂媚。

她正是王曉玥,男的卻竟是昨晚非禮王曉玥,被楊牧打跑的那家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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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曉玥在討好昨晚非禮她的男人?

荒唐的畫面,讓楊牧有些懵。

“就是這家伙!”

駱輝見到楊牧,滿臉猙獰指著他:

“小子,你昨晚敢管老子閑事,把老子牙都打掉兩顆。今天看我怎麼收拾你!”

自己竟然被一個小服務員給打了,這口氣要是不出,以後就不用在圈子裡混!

王曉玥看都不看楊牧一眼,媚笑道:

“輝哥,一只癩蛤蟆而已,以您的本事,抬下腳就能踩死。可別因為他氣壞身體。”

“躲得過初一,躲不過十五。不想連累別人,就老實滾過來!”

卡座上另一名青年開口。

青年穿著做工考究的紅色西裝,說話時晃動杯子裡的紅酒,語氣像是在喊家裡養的僕人滾過來。

楊牧咬了咬牙,走到幾人面前:“你們想怎麼樣?”

王曉玥起身,將杯子裡的紅酒潑在楊牧臉上,指著他鼻子訓斥道:

“打了我男朋友,還問我們要怎麼樣?用腦子想想就該知道,當然是要教訓你!”

楊牧將臉上酒水抹去,怒視王曉玥:

“我聽到你喊救命,才會動手。我不需要你謝我,但你反咬一口,是不是太下作?這人非禮你,怎麼就變成你男朋友?”

“我喊救命?那是情趣你懂不懂?至於輝哥怎麼變成我男友,有必要跟你這種癩蛤蟆解釋?”

王曉玥冷著臉說道。

自然不會承認,是事後被駱輝的金錢攻勢拿下。

自己不過高中畢業的學歷,靠勤勤懇懇工作,存款增加的速度遠比不上房價增長的速度。

靠自己,這輩子都不可能在天海站穩腳跟!

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,唯一的捷徑,是攀上一個有錢人。

既然自己有幾分姿色,為什麼不利用起來?

‘不是我忘恩負義,而是天底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。他出手幫我,一定是在打我身體的主意!純粹是他活該。’

這麼想著,王曉玥心中僅有的一絲微弱罪惡感,消散無蹤。

“好了,別浪費時間!跪下,讓駱輝打你一頓,打到他滿意,這件事情便算了。”

西裝男看向楊牧,神色不耐煩。

這種小角色實在不值得浪費自己時間,欺負起來沒半點成就感。

小弟被打,他這個當大哥的跟著丟臉。

一開始時,還懷疑對方有什麼背景,結果調查一番,發現竟然就是個小服務員,簡直不知所謂。

“行!就按陽少說的辦!”

駱輝站起來,指著楊牧鼻子:“還不快點跪下!”

“你們有錢有勢,我惹不起你們,但我不會下跪。就算你們把我打死,也不可能!”

楊牧面無表情,眼神倔強,像是一匹孤狼。

少年雖窮,卻有傲骨。

場面一靜!

短暫的寂靜之後,卡座上的幾人,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,都笑了起來。

特別是駱輝,笑得前俯後仰,眼淚都要出來。

西裝男淡淡道:“我叫嚴正陽,正宏集團是我家的產業!現在,你願意跪下了?

我最討厭你這種不懂規矩的家伙。如果你懂規矩,知道夾著尾巴做人,就不會有今晚的事情!”

大廳內的人們,聞言臉色大變!

正宏集團,天海有名的大企業,竟然是這人家中產業,更關鍵是,正宏集團據說還有不少道上關系。

“我不跪。”楊牧卻還是道。

“硬骨頭?不錯。我最喜歡啃硬骨頭!”

嚴正陽笑容逐漸陰冷:“沒弄錯的話,你有一個正在上高三的妹妹,長得比這個王曉玥漂亮得多。她身體不好,腎衰竭晚期?

你們兩個都是孤兒。你白天干各種兼職,晚上到酒吧打工,拼命賺錢,錢都花在妹妹身上,對吧?”

楊牧眼睛血紅,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,怒喝道:“你什麼意思?”

“意思是,我的許多兄弟,可不憐香惜玉,應該會對你這妹妹感興趣。先別急著生氣,我還沒說完。”

嚴正陽見楊牧發怒,笑容更加得意。

“彼岸酒吧的老板武煙媚,據說很照顧你。你知不知道,只要我一句話,就能讓這酒吧開不下去?”

楊牧臉色慘白!

一個人可以不怕死,但只要他有在意的人,便有了軟肋,這實在是一件很無奈的事情。

嚴正陽翹起二郎腿,高高在上:

“我有的是辦法,收拾你們這些底層小癟三。馬上跪下,不然我明天讓這酒吧關門大吉,讓幾個兄弟,去招呼你妹妹!”

楊牧將牙齒咬得滲出鮮血,額頭青筋鼓起,撲通一聲,跪了下去!

他右手大拇指,不斷摩挲食指的戒指。

戒指看起來古樸廉價,上面雕刻一條華夏龍,還有一個“楊”字。

收養他的老人說,當初撿到他時,這枚戒指便在他的身上。

不知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,當他情緒劇烈起伏時,大拇指便會摩挲這枚戒指。

“記住!像你們這種打工仔,想要活得安寧,就得懂規矩,夾著尾巴當條狗,我懶得欺負你們。但敢抬頭狗吠,那麼——”

嚴正陽抄起面前的紅酒瓶,砸在楊牧的腦袋上,嘭的一聲,楊牧滿頭鮮血:“就是這種結局!”

駱輝望著身體晃了晃的楊牧,滿臉得意猖狂。

“住手!”

一個女人快步朝這邊走來。

王曉玥和卡座上另外兩個女人,都算得上美女,但無論是身材、容貌還是氣質,和這個妖嬈美艷的女人一比......

不!根本就沒有相比的資格!

嚴正陽眼中滿是驚艷,這女人不是第一次見,但每一次,都是給自己帶來強烈的驚艷之感。

“原來是媚姐來了!”嚴正陽笑了笑。

武煙媚看了眼滿頭鮮血的楊牧,皺眉看向嚴正陽:“陽少給我個面子,放過他這次。這件事情,算我欠你一個人情?”

嚴正陽看了眼駱輝,駱輝抄起個酒瓶,嘭的一聲,砸在楊牧腦袋上!

武煙媚一張臉沉下來。

嚴正陽笑道:“行,給媚姐個面子。只要他脫光衣服,像狗一樣撒個尿給大家樂呵下,這件事到此為止。”

駱輝用腳踹楊牧腦袋:“聽到沒有?陽少是在為你好,教你這個世界的潛規則!人貴自知,在我們面前,你他嗎就是一條狗!”

楊牧眼裡滿是凶光,一聲不吭。

“!”

駱輝被盯得心中發毛,故技重施,又是一酒瓶砸楊牧腦袋。

嘭!

楊牧眼前陣陣發黑,鮮血流入眼睛,世界一片猩紅。

他甚至已經忘記腦袋的疼痛,心中只剩下濃濃的不甘!

腦海中浮現這些年來的一幕幕。

有人含著金湯匙出世,高高在上,而自己拼盡全力才能帶著妹妹過上尋常生活,為什麼要被這麼欺負?

老天不公!

天生命賤?

像條狗一樣活著?

去他嗎的!

他的內心,仿佛化作發狂的凶獸,在咆哮:“天生命賤?我不信命!老子不信!”

在暈過去前,他看到最後的場景。

媚姐喝道:“不要打了,會把他打死的!”

嚴正陽說:“打死就打死,又不是解決不了。一條蠢狗而已!”

媚姐被激怒,抄起酒瓶,砸在嚴正陽腦袋上,罵道:“放屁!他是我的人!你憑什麼要打死老娘的人?”

酒吧內變得喧鬧,一片混亂。

他聽到嚴正陽的怒罵和威脅,說絕不會放過媚姐,要找人把媚姐給收拾了!

終於,楊牧的意識,陷入黑暗。

混亂的酒吧裡,沒人注意到,渾身鮮血的楊牧,身上皮膚泛著猩紅色微光,看起來,像是一條龍在他身上游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