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，姜雲雖然口中在貶低著羽淵一族的實力，但實際上，他心知肚明，羽淵一族的實力，絕對不止於此。
別說是一個龐大的族群了，就算是一只螻蟻，能夠在弱肉強食的環境之下，經歷了萬古傳承之後，都會變得異常的強大。
而羽淵族和自己打到現在，只不過是現身了老者那一位登堂超脫而已。
一個族群，僅憑著一位登堂超脫，就想要在鼎外立足繁衍，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。
因此，對於羽淵一族具備強大底蘊，姜雲並不意外。
根據他的推測，這底蘊，要麼是法寶，要麼就是他們一族的老祖之流，實力至少是堪比道主法主，甚至是無限接近極。
從羽毛樹底部升騰而起的氣息，越來越龐大，以至於都隱隱凝聚成了實質，形成一股股強悍的威壓，向著姜雲覆蓋而去。
“還是空間之力！”
姜雲一邊運轉著力量，抗衡著這股威壓，一邊仔細的感受著這些氣息，不難判斷的出來，其內蘊含的，仍然是空間之力。
羽淵一族顯然是生來就具備空間之力，再加上一個極致的速度，這才是他們強大的根本。
只是，這空間之力，既不屬於大道，也不屬於法則！
這讓姜雲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明悟之色，自言自語的道：“我好像明白了，所謂的先古族群，其實就是一些具備了不在大道法則之內力量的修士。”
“因為，他們誕生的時間太早，早過了大道和法則的誕生。”
“所以，他們擁有的力量，不在兩者的範圍之內。”
“而不在大道法則之內的力量，到目前為止，我遇到的，只有十三種，不，十四種。”
“如今，還要再加一種了！”
想到這裡，姜雲的目光，看向了四周。
剛剛那些在煉妖印自爆之下沒死的羽淵族人，此刻雖然仍舊東倒西歪的散落各處，但非但已經停止了慘叫，而且，全都將目光注視著羽毛樹的底部。
每個人的眼中，更是透露出一股濃濃的狂熱之意。
姜雲不是在看他們的狂熱，而是在感應他們的力量！
這些羽淵族人具備的力量，卻是既有大道和法則，也有和此刻這氣息蘊含的相同，不屬於大道法則的。
對此，姜雲也不難理解。
雖然羽淵族傳承至今，但漫長的歲月過去，大到鼎外的整體環境，小到他們族人的身體素質，都會一點點的改變，從而使得並非每一個族人都可以繼續修行最初的力量。
可他們又不能不去修行，所以只能轉而選擇大道和法則。
“嗡嗡嗡！”
姜雲的守護道身，因為這些氣息散發出的威壓，微微的顫抖了起來。
姜雲毫不慌張，屈指一彈之下，一道光芒呈環形，一閃而逝，卻是使得守護道身，立刻重新穩定了下來。
如今，姜雲的十具道身，既可以凝聚在一起，也可以分散開來，分別形成一方空間。
而姜雲也沒有上來就用十具道身封鎖住羽空淵，所以現在他再加入了一具道身，自然就抗衡住了這股威壓。
但就在這時，讓姜雲驚訝的事情發生了。
在他的體內，赫然有著一道先天鼎紋，浮現而出！
八道先天鼎紋，在姜雲的理解之中，只有在自己遭遇到了和其對應的力量攻擊之時，它們才會浮現。
然而現在，面對羽淵一族還未完全現身的底蘊，先天鼎紋竟然也自行出現了。
“空鼎的鼎紋！”
“空鼎，精通的就是空間之力。”
姜雲微微眯起了眼睛：“有沒有可能，其實九鼎的九種力量，根本就是和先古族群的某些力量，大致相同，同源同根？”
“九鼎的力量，同樣誕生於大道法則未曾出現之前，所以只要是先古之力的出現，也能引起先天鼎紋的出現？”
先古之力，是姜雲為這種力量自己取的一個稱呼。
“呼！”
突然，一個含混的聲音，從羽毛樹的底部傳出。
單單是一個音節，就帶著無盡滄桑之意，卻又響亮異常，彌漫在整個羽空淵內。
姜雲知道，這必然就是羽淵族的底蘊，他們的某位老祖。
果然，姜雲面前這棵巨大的羽毛樹上，緩緩浮現出了一張巨大的鳥的面孔，雪白的雙眼深深的凝視著姜雲，口吐三字道：“你是誰！”
“砰砰砰！”
三個字，就如同三座山岳，狠狠的撞擊在了姜雲的身上，將姜雲直接撞得倒退出去了十幾步。
其實，姜雲完全可以生抗這三字之力，但那樣的話，空鼎的先天鼎紋，就會吸收不少。
而姜雲謹記著姬空凡的提醒。
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，他不想讓這些先天鼎紋，再吸收任何的力量，所以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去化解。
退出十幾步之後，姜雲穩住身形，根本不去回答對方的詢問。
他的雙眼之中，十道彩色印記浮現而出，看向對方的同時，他也抬起手來，朝著那張面孔，虛虛一抓。
“嗡！”
這片空間，驟然開始縮小，使得羽毛樹也是微微顫抖了起來。
這是姜雲在收縮自己的守護道身。
對方如果講理的話，姜雲不介意和他聊聊，但對方上來就直接攻擊，那姜雲自然也沒有必要再去和他廢話了。
更是有著無數光點，從四面八方浮現而出，向著羽毛樹瘋狂湧了過去。
如同鑲嵌一般，所有的光點釘在了樹身之上。
那是生死妖印！
姜雲看出來了，這位羽淵族的老祖，分明是以類似奪舍的形式，將魂附著在了這棵羽毛樹上。
或許，煉妖印對他沒有什麼作用，但可以自爆的生死妖印，至少能夠對他造成些傷害。
“嗡！”
緊接著，姜雲二次抬手，一掌拍向了羽毛樹。
這一掌落下，並沒有給羽毛樹造成什麼傷害，但是卻有一道以姜雲本命之血凝聚成的金色命缺印，印在了羽毛樹的樹身之上。
手掌抬起，姜雲三次抬手，朝著羽毛樹一指點去。
“蓬”的一聲，一團巨大的魂火驟然浮現，籠罩住了羽毛樹，從上方，向著下方瘋狂蔓延。
在姜雲的感受之中，對方的實力，也和自己推測的差不多，已經超過了道主法主，距離八極，還有著一些差距。
不過，這也讓姜雲需要全力出手，所以連續發出了攻擊！
所有的攻擊，落在羽毛樹的身上，似乎對對方都沒有什麼作用。
唯有夢幻大道之力，終於讓羽毛樹上，那張面孔的潔白雙眼之中，緩緩的倒映出了十道彩色印記。
姜雲自然不會放過這大好的機會，低喝一聲！
“入夢！”
隨著這兩字的出口，姜雲的體內，先前那道一閃而逝，讓姜雲沒有絲毫察覺的印記，再次悄然浮現而出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