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文瀾出痘去住院,醫生說會傳染,不給我們見。七日之後才去接她,我一眼就感覺她不對勁。

當時我跟四爺說了此事,他讓我留意幾日,就去學校了。我當時只以為她在醫院碰到了什麼事,是不是醫生欺負了她。

我偶然聽人說,西醫的醫生欺負住院病人,心裡總擔心文瀾是這方面的問題,旁敲側擊問了她好幾回。

她一直說沒事,但嗓子有點嘶啞,說是最後幾天感染了點風寒,沒什麼大礙。她出院第五日,說是要去醫院復查,我便陪同她。

在醫院裡,我遇到了雪茹。我和雪茹很早分開了,好幾年不見面,她那時候偷走了我拿出來的所有錢財。

雪茹找了幫手,她約我私下裡說話,我和她在醫院後面的涼亭,然後就有人打了我一悶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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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我有了意識,我被關在一個船艙裡,雪茹蹲在我跟前,說了好些話,反正就是她很恨我。她用刀劃傷我的臉,又在我腹部捅了一刀。

她走出去,我聽到她跟那兩人說,他們辦事得力,讓他們把我扔到海裡。

我沒有被扔到海裡,而是得救了。那時候我心生警惕,感覺此事還有回旋,而後我就遇到了文瀾。

我和文瀾都被人取而代之了,關在一個偏僻紡織廠。那個紡織廠裡很多女工,有些來歷不明,有些是偷偷跑到日本去的。

文瀾說她在醫院的當晚,就被人擄到工廠。她還在擔心家裡如何找她,又瞧見了我,嚇得不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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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那之後,我和文瀾都被關在那個廠裡。廠裡的人進進出出,總有幾個人專門看守我們倆,我們一直在紡織廠做事、夜裡關到一個封閉房間裡。

我們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,文瀾從小消瘦,身體不好,她已經去世一年多了。”杜曉沁情緒一直很平靜,麻木敘述這些。

她應該是哭過了、悲傷過了,而後只剩下濃濃的絕望。

“小七派人去找我,我打聽才知道,假的文瀾應該是個精心培養的間諜;而雪茹取代了我。”杜曉沁道,“我能和真的文瀾碰面,就意味著假間諜知道雪茹是被替換的,但雪茹自己不知道。”

杜雪茹到了日本,找人幫忙綁架杜曉沁,卻沒想到她早已是人家計劃中的棋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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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更好控制假的席文瀾和杜雪茹,日本方面保留了席文瀾和杜曉沁,讓她們活著,防止那兩個假貨無所顧忌不聽話。

只可惜文瀾命薄,她沒活到席家找她的那天。

“……我不想找雪茹報仇,我也不想再回席家。”杜曉沁毫無情緒起伏,告訴雲喬,“但是,我想親自殺了那個間諜,替文瀾討個公道。她不能那麼不明不白死了。”

雲喬聽了這些話,長久沉默。

和杜曉沁見面,跟雲喬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。

屋子裡安靜下來。

席蘭廷始終沉默聽著,沒言語。

為何不早點去找席文瀾和杜曉沁?因為他不在乎。

杜曉沁進入席家的時候,他就知道蕭鶯身邊有個女孩子,很像他的雲喬。但他已經麻木了,他覺得又是一個假的。

在漫長光陰裡,有過兩次令他傷心欲絕的錯誤。

他讓杜曉沁進門,以為她是蕭鶯眼線,想知道這些人在搞什麼鬼。

至於席文瀾,席蘭廷倒是想去找找,畢竟席家的血脈,能不丟,最好不丟,他地牢的豎棺需要這一個活生生的生命,其他人替代不了。

不成想,真的令人去找,卻發現時間過去太久,線索很難尋覓,除非他親自去。

他的人尋找了很久,這才找到。

若不是假的席文瀾嫉妒雲喬,派人往雲喬的教室裡放炸藥、安排人弄斷雲喬的汽車剎車線,想要害死雲喬,席蘭廷也能容她。

現在,她必須死。

當然,各歸其位最好了,但真的席文瀾已經死了,那就另做打算。

他也平靜無波聽著杜曉沁的講述。

雲喬卻道:“若我能讓你的臉恢復如初,你還願意回席家嗎?”

一直平靜的杜曉沁,倏然抬眸看著她。

雲喬:“外婆是巫醫,你知道的吧?我學會了外婆的密咒,我可以幫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