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這個人天生就喜歡熱鬧,再說,明日還能見到九王爺本人,我豈能錯過這個機會?”
慕雲傾神態一派輕松,“聽說這位九王爺生的傾城之姿,要是能見上一次,也算是此生無憾了。”
秦墨看著自家母親那副認真的模樣,稚嫩的小臉上滿是無奈。
雖然,他承認父親長得很好看,可是母親都看了六七年了,她是如何將表情做的如此期待的?
暖暖似乎是聽懂了幾人的對話,掙扎著從艾家主懷裡出來,邁著小短腿過去,抱住慕雲傾的一只腿。
“漂亮姨姨,不走,陪暖暖。”
“哎,姨姨不走。”慕雲傾眉眼含笑,抱著暖暖出門,又扭頭問了一句,“客房在何處?有些累了。”
艾夫人無奈的看了眼艾家主,也只得點點頭,命小廝帶著慕雲傾一行人過去。
一夜安穩。
翌日起身時,慕雲傾才察覺到艾家上下的緊張氛圍,包括用膳,艾家人仿佛都沒有胃口一般。
桌前,只有慕雲傾、秦墨,和鼓著嘴的暖暖用的正開心。
艾夫人滿面愁容,剛欲端起清粥,就聽小廝來通報,說九王爺已經到了。
艾家主顯然也沒想到這麼快,連忙揮手叫人去請。
這消息在艾家散開之後,立刻又鬧得人仰馬翻。
慕雲傾鼓了鼓嘴,又喝了一口清粥,催促道:“桃子,用快些。”
說完又小聲嘟囔一句,“這般心急做什麼,早膳都用不安穩了。”
秦墨忍不住又是一個白眼,每次出來,他們的安穩何時超過三日了?
更何況,這次還是他們主動找的父親。
正想著,秦蕭寒和蕭溟已經被人迎入正堂,旁側跟著的,除了艾家主還有艾天德。
他望著秦蕭寒的容顏,以及他身上渾然天成的貴氣,越發的滿意了。
怪不得要一千兩銀子那麼多,這戲子,演的真好。
“你們都瞎了麼?還不給九王爺上茶?”艾天德趾高氣昂。
艾家主感受著秦蕭寒身上那股生人勿進的冷意,終究有些怕,連連擺手命人去准備。
“大嫂,有些錯若是能自己認,別人方能手下留情。”艾天德忽然低聲威脅。
說完,轉頭看向秦蕭寒,“九王爺,您說呢?”
“嗯。”秦蕭寒眸光冷厲的掃了他一眼,挑眉,“本王聽說,你艾家人昨日欺辱了本王的王妃?”
“王妃!”艾天德一驚,連忙朝著秦蕭寒眨眼睛。
這台詞,不對啊!
他上前,拉著秦蕭寒的手臂,剛欲溝通一番,就見守門的小廝又帶了一個長相頗為俊美的男子進來。
“老爺,夫人,這……又來了一個九王爺?”
艾家主和艾夫人同時一怔,回頭看清那男子時,卻忍不住蹙起眉頭。
這男子雖說長得也不錯,可身上總有種小家子氣,甚至娘氣,這是與秦蕭寒完全不能比的。
艾天德也懵了,“這是……怎麼回事?”
戲院的戲子,還能買一送一?
他臉色有些難看,正不知道該如何收場,慕雲傾帶著秦墨走過來。
秦蕭寒抬頭看了兩人一眼,“鬧夠了?”
“唔。”其實還沒有。
不過望著他面上的嚴肅,慕雲傾還是乖乖挪過去,一把將秦墨推到前側,“許久未見你父親了,你定是想他了,快過去。”
秦墨板著臉,黑溜溜的眼底透著對秦蕭寒的恭敬。
“父親。”
“嗯。”秦蕭寒摸了摸他的額頭,還是沒有放過慕雲傾,低聲提醒她:“過來。”
“哦。”
慕雲傾磨磨蹭蹭的靠過去。
“哦,我說大哥大嫂怎麼迎了一個假的九王爺進來,原來都是你搞的鬼。”
艾天德恍然,連忙改口,“我方才沒有戳穿,就是想試探一番,果然,你來艾家就是想圖謀不軌。”
“九王爺,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。”他跑到那戲子面前。
戲子僵硬的抿著唇,剛欲開口,秦蕭寒冰冷的眼神便飄過來。
他立刻打了個一個寒顫,嚇得向後退了一步。
這氣勢,比他見過的縣老爺還要嚇人。
“這……這活我做不了,我不演了,二老爺,你還是另請高明吧。”
“你!”見那人拔腿就跑了,艾天德臉色一陣煞白,簡直比吃屎了還難看。
一千兩銀子,他就找了這麼個東西?
艾家主和艾夫人這會兒可算看的明明白白,不禁低笑出聲。
“你們笑什麼?不過是因為九王爺沒空,我才出此下側,下次……”
慕雲傾實在看不慣他這副德行,上前在秦蕭寒腰間摸了摸,甩出一塊令牌丟到艾天德腳邊。
“沒有下次,再敢拿九王爺做擋箭牌,你連命都沒有了。”
金光閃閃的令牌,上面印著的,是特有的標志。
艾天德雖然無所事事,但是這點見識還是有的。
所以,他遇到真的九王爺了?
艾天德雙腿虛軟,猛地跪了下去,“饒命,我……我有罪,九王爺,饒命,饒命啊。”
“九王爺。”艾夫人也傻眼了,好半晌才反應過來,拉著艾家主慌忙跪下。
慕雲傾看著兩人眼中的崇敬,無奈的嘆了口氣。
她就知道,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。
“兩位起來吧,王爺這次來,並沒有要怪罪艾家的意思,不過是因為暖暖可愛,想讓她活在一個安穩些的環境裡。”
慕雲傾在蕭溟手裡接過一些信箋,遞給艾夫人,“你們這個弟弟,不太安分。”
慕雲傾並沒有過多的參與艾家的事,只不過找了一些艾天德在外招搖撞騙,甚至多次對暖暖下手的證據。
艾天德從看到那些證據開始,就像是受了刺激一般,兩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。
艾夫人鄭重的點點頭,攥緊了那些東西。
慕雲傾本想再繼續說些什麼,腰上卻橫了一只手,“玩夠了就該回家了。”
沒玩夠的話,他能不帶她回去麼?
顯然不可能。
於是,慕雲傾一臉郁悶的被帶上了馬車,臨走時,她不舍的把暖暖抱了又抱。
秦墨一只肉乎乎的手扒在馬車邊緣,看著滿眼都是慕雲傾的暖暖,無奈的哀嘆一聲。
半路撿來的妹妹,果真還是有些不靠譜,要是母親生一個,自小養在身邊,定然就能成了。
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慕雲傾平坦的小腹。
雖然有些愧疚,但是,也只能違背父親的意願了。
察覺到秦蕭寒的眼神掃過來,秦墨慌忙垂下頭。
此時沒心沒肺的慕雲傾,還沒想到,她祈求幾年的願望,被兒子達成了。
終有一日,秦蕭寒按照醫書上喜脈的描述給慕雲傾診脈時,整張臉都黑了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
慕雲傾搖頭,面上雖是一臉無辜,但是那雙眸底卻閃爍著驚喜。
秦蕭寒微微蹙眉,還未等繼續說什麼,就察覺到門外有動靜。
兩人出去,只看到一個慌忙的小屁股消失在走廊盡頭。
秦蕭寒撿起地上掉落的藥瓶,打開聞了聞,一張臉更黑了。
這裡面裝的,分明是他一直用的避子藥。
所以,他是被親兒子坑了?
“小丫頭,這臭小子,不靠譜。”秦蕭寒冷聲開口,眼眸深沉的盯著秦墨消失的方向。
慕雲傾環著小腹,連連點頭,現在有女兒了,那個臭小子被丟走就丟走吧。
某只幻想著妹妹的桃子,還未察覺,他悲催的命運要開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