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月朗星稀,屋內雲雨初歇。

三個月未見,男人有些不知饜足,折騰了大半夜。

余薇衝過澡出來,宴文洲正在穿襯衣,發梢的水滴滑落在他胸前緊實的肌肉上,上面有幾道淺淺的抓痕,是她剛才不小心弄傷的。

余薇別開臉,正好看到牆上的掛鐘,凌晨三點多鐘。

“這麼晚了,你去哪兒?”

宴文洲沒回答她的問題,只是冷聲道:“別忘了吃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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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薇一愣,“你沒做措施?”

宴文洲掃了床頭的空盒子一眼,勾了下唇角,“宴太太難得這樣熱情,用完了。”

明明是他......

余薇臉頰一紅,猶豫片刻後,“不如,我們要個孩子吧。”

房間裡還未消散的熱情仿佛瞬間凝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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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文洲慢條斯理地系好扣子,忽然捏住她的下巴,讓她仰起頭,“怎麼,還想用孩子拴住我一次?”

對上他毫無溫度的眼神,余薇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,“我沒有。”

“沒有?”宴文洲冷嘲道,“難道你忘了,你是怎麼當上這個宴太太的?”

余薇腦海裡閃過三年前的那個雨夜,當時她喝多了酒,跌跌撞撞地闖進那個房間,是他壓過來,說要成全她。

她搖頭解釋,“我從來沒有想過當宴太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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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文洲聞言,手指收緊,余薇疼得小臉兒皺成一團。

“這麼說,這三年倒是委屈你了。”宴文洲譏誚地笑了笑,“不想當宴太太,那你是想當王太太李太太,還是......孟太太?”

余薇神色一緊,“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
“那你是什麼意思?”宴文洲甩開她的臉,“不想給我當老婆,卻想給我生孩子,我該說你清高,還是該說你蠢?”

余薇臉色蒼白,“是奶奶一直催我們生個孩子,所以我才......”

“你倒是把自己摘得干淨。”宴文洲冷漠地看她一眼,“乖乖當你的宴太太,不該動的心思別動。”

宴文洲走了,余薇卻再也沒能睡著。

兩人結婚三年,雖然不算恩愛,但是宴文洲對她也不算太冷淡,她還以為......原來他心裡還是很介意那些事。

余薇一夜未眠,一大早佣人就將藥送到了她的房間,余薇看著那藥心裡發苦。

吃過藥,她起床澆了澆後院的花草。

手機響個不停,余薇掃了一眼,是發小群,裡面不知道誰說了句“大新聞,晏家六小姐回國了,今晚在‘流金歲月’那兒開慶祝pa!”

炸出群裡不少人。

消息“嗖嗖”響個不停。

不知道誰又說了句,“聽說是宴總親自接這位六小姐回的國。”

群裡又安靜了下來。

關於宴文洲跟這位晏家六小姐的緋聞,余薇多少聽到過一些。

只不過當年她嫁進晏家時,這位六小姐就已經出了國,她對這位六小姐唯一的了解就是,她姓文,不姓宴,叫文思雅。

晚上十一點多鐘,余薇接到宴文洲的電話,要她去流金歲月接他。

流金歲月是這群富家公子最愛去的娛樂會所,不過她嫁給宴文洲三年,宴文洲從未將她正式介紹給他那群朋友,所以她很少去。

余薇驅車到了會所。

流金歲月是一座五層高的獨棟建築,在帝都最繁華的街道,猶如一座氣勢輝煌的宮殿,周身布滿氛圍燈,在暗夜中流光溢彩。

余薇給宴文洲打了電話,接通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,“哪位?文洲喝醉了,現在沒辦法接電話。”

宴文洲沒有給她備注?

余薇握緊手機,“他在哪個包廂,我進去接他。”

女人爽快地報了包廂的名字。

余薇推開門,包廂裡男男女女有不少人,宴文洲坐在最中間的皮質沙發上,他穿著黑色襯衣,西裝長褲,長腿微曲。

他身邊坐著一個漂亮女人,女人穿著白色連衣裙,身上披著他的外套,遠遠地看上去,就像依偎在他的懷裡。

“喲,宴太太來了。”有人看到余薇,笑著調侃,“稀客啊!”還有人吹了記口哨。

“大小姐,人見到了,滿意了吧?”

女人晃動著手裡的酒杯,眼睛細細打量著余薇,笑而不語。

“你不說話什麼意思?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,我們晏總可是一個電話就把老婆叫來了!”

余薇雖然跟宴文洲這群朋友不熟,但都在一個圈子裡,免不了打照面,不認識她的大概只有文思雅。

“我有什麼好滿意的,又不是我老婆。”文思雅笑著看向宴文洲,“不如問問我們晏總,對這個老婆,滿意嗎?”

宴文洲抬了下眼皮,掃了余薇一眼,嗤笑了一聲,只說了一個字,“裝。”

余薇心口一緊,迎著眾人嘲笑的目光,走到沙發旁,扶住宴文洲的胳膊,“你喝醉了,我們回家吧。”

宴文洲站起身,身體有些晃,文思雅擔憂地看著他,“文洲,你還好吧?”

宴文洲確實喝了不少酒,他的視線掃過余薇那張平靜的小臉兒,這張臉他看了三年,今天越看越心煩。

呵,從來沒想過當宴太太?

宴文洲忽然推開余薇,他的力氣不小,余薇被推的後退兩步,包廂裡燈光昏暗,不知道誰突然伸出腳,余薇一時不備,被絆了一下。

“哐當”一聲,余薇撲到茶幾上,撞翻了幾杯酒,酒水將她身上名貴的衣服打濕,腰部撞到桌角,鑽心的疼。

包廂裡瞬間安靜的好像一根針落下都能聽到。

不知道誰笑了一聲,笑聲刺耳。

余薇看著濕透的襯衣,她慶幸自己今天穿的是深紫色,不然只會更狼狽。

“宴太太,你還好吧?”有人過來扶她,余薇拒絕,她不需要這群人的同情。

文思雅扶著宴文洲走到包廂門口,回頭看了她一眼,笑著在宴文洲耳邊道:“你老婆還挺能忍。”

文思雅聲音不大,卻足以讓整個包廂的人都聽到。

宴文洲連頭也沒回,嘲弄地說了句,“不能忍,怎麼當宴太太?”

撐起身子,余薇看著男人的背影,捏緊手心,“宴文洲,是你讓我來接你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