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嬰兒胎位不正,產婦大出血,情況十分危急!”手術室裡,滿手鮮血的產科醫生回頭,神色凝重的看向身後的男人:“秦先生,您必須得做決定了,大人和小孩兒,您要保哪個?”

秦暮宇站在床尾,淡淡的瞥了眼病床上命懸一線的喬詩蔓,神色平靜,眸底甚至沒泛起一絲漣漪。

床上的女人是他的妻,正在為他生孩子,嬰兒胎位不正,很可能母子雙亡,可秦暮宇沒有一絲慌張,他看喬詩蔓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與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。

“秦先生?”遲遲等不來答案,醫生忍不住又喊了一句。

秦暮宇這才移開目光,看向了醫生。

他薄唇上揚,笑容卻是冷的:“如果我說大的和小的都不要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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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言一出,手術室顯出一片寂靜,醫生們滿臉震驚,呼吸都比平時沉重了許多。

躺在病床上的喬詩蔓也懵了,她剛嫁給秦暮宇不到一個月,奉子成的婚,秦暮宇先追得她,一直對她百依百順,別人都說他把她當閨女來寵,可就是這麼一個無限度寵她愛她的男人,居然在她難產時,說出大的小的都不要這種無情的話!

那一瞬間,喬詩蔓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。

“……您……您說什麼?”醫生顯然也不太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,結巴著又問了一遍。

秦暮宇望著喬詩蔓,殘忍的笑:“我說,兩個我都不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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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刻,喬詩蔓感覺自己被剜了心。

“……唔……唔!”她掙扎著想要起身,她想問問秦暮宇為什麼,明明送她來醫院時他還濃情蜜意,為什麼才過了幾個小時,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?

可她起不來,她被注射了太多麻醉藥,現在根本動不了,只能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,不甘又絕望的望著秦暮宇,等著他的回答。

這時,一個身穿紅色晚禮服的女人走進了手術室。

“妹妹,好久不見。”女人衝喬詩蔓嫣然一笑,然後上前親昵的挽住了秦暮宇的胳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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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詩蔓滿目震驚:喬詩雅?她怎麼會在這裡?

還和秦暮宇那麼親密!

喬詩雅是喬詩蔓同父異母的姐姐,她的母親沈秀君是喬遠斌的原配,可惜在喬詩雅三歲那年,沈秀君病逝了,隨後喬遠斌迎娶了喬詩蔓的母親,然後生下了喬詩蔓。

沈秀君明明是病逝的,可喬詩雅卻一直覺得是喬詩蔓的母親害死的她母親,所以她一直痛恨著喬詩蔓。

尤其當喬遠斌宣布要把喬氏企業交給喬詩蔓繼承後,她對喬詩蔓的恨達到了頂峰。

“你一定很奇怪,為什麼阿宇突然間像變了一個人一樣,對你這麼狠。”喬詩雅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惡毒:“因為阿宇是我的男朋友!是我讓他去追你的!這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,他根本就不愛你,他娶你只是為了幫我奪回喬氏企業!”

喬詩蔓瞳孔震顫,抬眸含淚看向了秦暮宇。

她在說謊對不對?

告訴我,她在說謊,你不是騙子,你是真心愛我的……告訴我!

她等著他給解釋,可最後只等來了男人滿臉的厭倦。

“別用這種眼神看我,真惡心。”秦暮宇冷聲道:“如兒說的沒錯,我根本沒有愛過你,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如兒,你知不知道,每次我抱著你說情話的時候,都惡心得想吐!”

“好在我現在終於熬出頭了,你死後,你的所有財產都會歸我,至於你肚子裡的那個孽種,肯定不能留,否則董事會那些老東西一定會想方設法的讓那小孽種當繼承人的,我不能冒這個險。”

世界轟然倒塌,喬詩蔓眼淚在這一刻決堤。

她以為她遇到了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,可這一切竟是精心算計好的騙局!是喬詩雅為報復她設好的圈套!

“……他……他也是你……你的孩子啊!”喬詩蔓拼盡全身的力氣,掙扎著哭喊道。

孩子是無辜的。

放過他……

她眼神裡寫滿了哀求,可這哀求換來的卻是無盡的嘲笑。

喬詩雅肚子都笑疼了,她捂著肚子,緩步走到喬詩蔓病床前,然後彎腰,在喬詩蔓耳邊惡毒的開口:“再告訴你一個秘密,九個月前你在丹楓白露喝醉後,跟你睡的根本不是阿宇,而是一個糟老頭子!”

“阿宇惡心透你了,怎麼會睡你呢?我故意把你灌醉,賣給了一個糟老頭子,賣了一百萬呢!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喬詩雅放肆大笑,惡毒艷麗。

喬詩蔓面無血色,蒼白虛弱。

她一口氣堵在心口,咽不下去,猛的起身,竟噴出一口鮮血!

“不好,產婦情緒太過激動,已進入休克狀態!准備電擊!她現在必須保持清醒……”

醫生的聲音越來越遠,喬詩蔓失去了意識。

不知過了多久,意識朦朧的喬詩蔓迷迷糊糊的聽到了一個冷冽的男音:“無論用什麼方法,都要救下她!”

霸道的語氣,帶著居高臨下的尊貴感。

喬詩蔓費力的睜眼,想看清救她的人是誰。

可無論她怎麼努力,視線都一片模糊,她只朦朧的看到了一個修長的背影,那背影挺拔冷峻,帝王般不可侵犯。

喬詩蔓太虛弱了,只清醒了片刻,就又陷入了昏迷。

陷入昏迷前,她聽到醫生恭恭敬敬的回答:“是,九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