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片陰雲籠罩著海港林家。

林家家主林海雲才一歲多的孫女林嘉欣突然得了怪病,整天無精打采,有氣無力。

林家跑遍了海港,濱江,燕京三地所有醫院,檢查結果都是孩子身體指標一切正常。

林海雲坐在沙發上,女兒林雪抱著熟睡的林嘉欣坐在他的身邊,另外一側的沙發上坐著女婿唐樂年,三人都是愁眉不展。

“老爺,外面有人指名要見您,他自稱陳天。”劉管家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,對林海雲說道。

“陳天?”林海雲只覺得這個名字異常熟悉,好一會才反應過來:“陳天?陳妙手?陳神醫,快請......不,我親自去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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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人皆知陳妙手是陳神醫,卻少有人知陳妙手本名陳天,字妙手。

陳妙手被請進了別墅,與他一起被請進來的是一個兩歲多,拖著鼻涕的小男孩。

“陳神醫,您看我孫女的病?”林海雲忐忑的問道。

陳妙手看了看熟睡的林嘉欣,說道:“林家主,恕我直言,您夫人是不是早逝?”

“是。”林海雲立刻回答,隨即反應過來,問道:“難道是遺傳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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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妙手點了點頭,說道:“心脈受損,遺傳病,不僅是你孫女,你女兒也有。只是你女兒病情輕,沒體現出來。”

“懇請陳神醫......”

林海雲的話沒說完,就被陳妙手打斷了:“你女兒的心脈損傷已經成痼疾,我也沒什麼辦法了。你孫女只要施以渡脈金針就可治愈,只是渡脈金針太過霸道,娃兒幼小,需分兩次,現在保她性命,二次施針要等她長大以後。”

頓了一頓,陳妙手又說道:“不過,你也知道,我是不會白救人的。”

“就算傾家蕩產,也要救欣兒。”林海雲堅定的說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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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要錢。”陳妙手緩緩搖了搖頭。

“不管什麼條件,只要林家能做到,我都答應。”林海雲沉聲道。

陳妙手一指林嘉欣,說道:“我要這個女娃給我孫兒做媳婦。”說著話,陳妙手指向了自己身邊那個拖著鼻涕的小男孩。

“這......”林海雲可沒想到陳妙手會提這樣的條件,與女兒女婿對望一眼,面面相覷。

“答應就治,不答應就走。”陳妙手說完這話,閉上了眼睛。

林海雲一家沉默了一會,以眼神交流著,最終,林海雲做出了決定:“我答應。”

一個多小時之後,陳妙手滿頭大汗的從房間裡出來,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,說道:“記住了,我孫兒叫陳堅,字回春!”

說完這話,陳妙手帶著陳堅離開了林家。

“那個女娃兒是我媳婦嗎?”鼻涕蟲陳堅仰望著陳妙手問道。

“對,十六年後你來娶她。”陳妙手拉著陳堅的手,堅定的朝前走去:“林家,是我為准備的基石。”

“爺爺......”

“叫我老頭子,等你成為陳家家主的那天,才有資格叫我爺爺......”

......“終於離開老頭子了。”陳堅坐在一輛駛向海港市的動車上,看著兩旁不住倒退的景色在心裡想道。

各種各樣的老師,各種非人的折磨,想想自己這十六年來的生活,陳堅打心底裡認為自己能活下來完全就是僥幸。

當然,老頭子也並不是無一是處,比如他竟然在十六年前就給自己定下了親事!

就在前天,老頭子親口對陳堅說,他有一個媳婦叫林嘉欣,家在海港市,讓陳堅去跟她成親。

“嘿嘿,”,陳堅忍不住偷樂出聲,以後再也不用偷看王寡婦洗澡了,轉念又一想,王寡婦的女兒秀兒可是答應給自己做媳婦的?這可怎麼辦?

大不了讓秀兒給自己做小老婆!

陳堅心裡頓時做了決定,臉上再度恢復了看似幸福,實際上卻猥瑣無比的笑容。

坐在陳堅旁邊的是一個身穿旗袍的美女,微微皺著眉頭,顯得頗有心事。

看到鄰座陳堅一會皺眉,一會偷樂,一會堅決,各種表情在臉上逐一閃現,美女忍不住問道:“嗨,想什麼呢?”

“想媳婦呢!”陳堅笑著說道,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歸神來,看向了身邊的這位美女。

她身上這件旗袍是無袖的,顏色很素雅,旗袍開衩到大腿中部,不多不少剛剛好,差不多一米七的高挑個頭,身體曲線極好,尤其是那雙筆直的大長腿,十分引人注目,似乎天生就是穿旗袍的料。

自己身邊啥時候坐了這麼個大美女啊?竟然一點都沒發覺,真是罪過罪過。

“我叫陳堅,姐姐你叫什麼?”陳堅問道。

眼前這個叫陳堅的少年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,長相清秀,一身衣服雖然已經很舊,可卻洗的一塵不染,這樣的質樸少年本就十分惹人喜愛,再加上這麼嘴甜就更討喜了,美女笑了笑,說道:“姐姐我叫白玉。”

“白玉無瑕,好名字。”陳堅說道:“姐姐你也是去海港嗎?”

“我不是去,是回,我家在海港。”白玉笑著問道:“你呢?去海港干什麼?打工賺錢好回家娶媳婦?”

“不是,我媳婦家是海港的。”陳堅說道:“我還沒見過她呢,只知道她是海港林家的,叫林嘉欣,也不知道長得什麼樣子。”

“什麼?你說你媳婦是海港的林嘉欣?”白玉一臉古怪的笑容問道。

“是啊,怎麼了?”陳堅不明所以。

“沒什麼。”白玉搖了搖頭,這麼討喜的少年,腦袋竟然有問題?海港只有一個林家,這個林家的林嘉欣那可是大明星啊,怎麼可能是他媳婦?

就在這個時候,車廂裡響起了廣播:“女士們,先生們,本次列車七號車廂有一位重病旅客,我們急需醫護人員的協助,如果您是醫生或者護士,請馬上趕到七號車廂。”

“七號車廂?不就是我們這節車廂?”白玉說著話,站起身來,果不其然,看到車廂最後有幾個人圍在那。

“讓我過去。”陳正站起身來說道。

“你去干什麼,別添亂。”白玉說道。

陳堅笑了笑,說道:“姐姐,我是醫生。”

白玉狐疑的讓陳堅過去,想想有些不放心,又跟了上去。

到了近處才看到,一個一身OL打扮的麗人抱著肚子躺在座椅上,俏臉煞白,額頭不斷滲出豆大的汗滴,渾身哆嗦的厲害,一個貌似醫生的中年男人正在給她診斷。

“急性闌尾炎,得立刻手術才行。”中年男人給出了自己的診斷結果,卻是無計可施,這是在火車上,怎麼動手術?

“躲開,讓我來。”陳堅走上前去,翻開麗人的眼皮看了看。

“小伙子,你干什麼?”中年男人一把拉住了陳堅。

陳堅沒好氣的甩開了中年男人的手,說道:“我是醫生。”

“她這是急性闌尾炎,我都已經確診了。”中年男人說道:“再說,你這麼年輕,怎麼可能是醫生?”

周圍的旅客也不太相信陳堅是醫生,不由得紛紛說道:“年輕人,別亂來,出了人命你是要負責的。”

“急性闌尾炎分急性單純性闌尾炎,急性化膿性闌尾炎,壞疽及穿孔性闌尾炎和闌尾周圍膿腫。”陳堅冷笑道:“你能確診她是哪一種?還有,我怎麼就不能是醫生了?我是中醫!”

“你......你能確診是哪一種?”中年男人被陳正嗆了,沒好氣的說道:“什麼中醫?我看就是騙子吧?”

“她是壞疽及穿孔性闌尾炎。”陳正摸了摸麗人的額頭,已經滾燙的厲害,說道:“還有近一個小時才能到海港,到不了海港,她就死了。”

聽陳堅說的如此堅定和專業,乘務人員問道:“這位醫生,你能治嗎?”

“當然。”陳正一臉自信的神色,從隨身的小包裡取出三根銀針,用酒精消毒後,取闌尾穴,足三裡,阿是穴三個穴位,以大幅度捻轉結合提插之瀉法,行強刺激兩分鐘。

隨著陳堅施針完成,麗人緩緩松了口氣,身子舒緩開來,顯然是疼痛減輕了。

“別亂動,這針要留在你身上直到下車,我每五分鐘要給你運針一次。”陳堅按住了想要坐起來的麗人。

“謝謝。”麗人輕聲道謝,已經能說出話來了。

周圍圍觀的旅客看到陳堅以中醫的針法治療急性闌尾炎,還是瞬間見效,全都報以熱烈的掌聲。

“好了,好了,大家都回座位上去吧。”乘務人員說道:“給這位醫生和患者留點空間。”

很快,所有旅客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,包括白玉。

車廂尾部的位置只剩下了陳堅,麗人以及乘務人員。

麗人想要說話,陳堅說道:“別說話,閉上眼睛休息。”

每五分鐘,陳堅就運一次針,而每次過後,麗人的症狀也隨之減輕。

海港站到了,陳堅運完最後一次針,收起銀針,說道:“好了,回家以後多休息。”

麗人已經完全恢復,跟陳堅要微信什麼的,可沒料到陳堅竟然連手機都沒有,說道:“我叫秦韻,這位神醫,告訴我你家在哪,我要好好報答你。”

“我叫陳回春,家在陳家村呢。”陳堅一邊開玩笑,一邊下車:“除了以身相許,我不要別的報答。”

白玉雖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可卻一直關注著陳堅,聽到陳堅這番話,心道:“他不是叫陳堅嗎?怎麼又說自己叫陳回春?他是陳家村的?我找遍了陳家村所有人,怎麼沒在陳家村見到他?”

想到這裡,白玉快步追了出去,人海茫茫,又哪裡看的到陳堅的身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