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特助的心中所想對面的兩人渾然不知，也渾然不察。

厲承沨擰眉，低聲對厲凌州道：“二叔，這場交易一點都不公平。”

厲凌州抿唇不語，似在思考。

過了會兒，他才沉著臉道：“我也知道不公平，我也不爽，但是我們需要這筆錢啊！”

他的話太現實了，厲承沨一時啞言。

這時候李特助突然開口道：“兩位，容我說一句，等你們真正了解過我們這個行業後，就會知道隱藏身份這件事對我們有多重要了。”

語畢，兩人齊刷刷地看向他，眼睛裡有震驚和警惕。

他怎麼會知道他們說了什麼？

李特助看著兩人的表情，無辜又有點不太好意思地道：“我是不是忘記告訴你們了？我會讀唇語。”

厲凌州、厲承沨：......

真不知道你是忘記了，還是故意不說的。

李特助笑得中規中矩，“實在是不好意思，你們商量，我轉過身子去。”

厲凌州：“不用了。”

李特助轉過去一半的身子又轉了回來，好奇地挑了挑眉。

“這合同我們簽了，就如你說的，當做是我們和林先生第一次合作的誠意，我們相信他。”

厲承沨雖心裡覺得不妥，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。

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改變得了二叔的心意。

妄圖改變他的人，早已成了一捧灰。

李特助依舊笑得毫無破綻，是既有距離感又不失禮貌的職業微笑，“好的。”

他拍了拍手，立刻有人拿上來兩份合同遞給厲凌州。

“你們可以看看，如果沒有意見的話就簽字吧，等簽了字，你們很快就可以見到我們林總了。”

厲承沨的臉色不太好看，“不應該是一人一份，簽完交換嗎？”

哪有兩份都由一個人先簽完的道理？

何況這樣的話，他們很可能連這位林先生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。

歷承沨知道對方不好說動，於是繼續道：“你們口口聲聲和我們談信任，結果你們老板可曾相信過我們？”

“實在不好意思，這是我們這裡的規矩。”李特助一點都沒有生氣，只是在霸道地陳訴一個事實。

看樣子是一步都不會讓了。

“你......”厲承沨氣得往前幾步，有點想動手了。

這人什麼態度？

“站住！”厲凌州叫住了他。

厲承沨不情不願地定住了腳步。

李特助笑著對他彎了下腰，但神情依舊很堅決，好似在說：我對不起你，但我不會讓步。

這種才是最讓人生氣的，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，人家也確實沒有逼他們做決定。

他們現在想離開的話，隨時是可以離開的。

但......貨就在這艘船上了。

此時離開的話，誰能甘心？